於是我離開了那個地方。

  我走到公廁,洗去一身髒污;抬頭一看鏡子,才發現前額頭髮上糾結著些許的暗紅色硬塊,伸手一摸,髮梢的硬塊緩緩溶解在附著於手上的水中;一顆顆赤色的珍珠,隨著手臂的曲線,滑落在沾滿污垢的泛黃洗手台上,恰如其分的與那同成一格。

  我不記得我砍了幾刀。隱約還記得,陽光強得刺眼﹔不清楚,也許不是陽光,也許是銀白的刀刃所反射出的光線。只知道風很柔、很溫暖,當它輕撫過我的臉龐時,我真正意識到,手上的刀刃是如此的冰冷,以及銳利。

  我走了過去,開始瘋狂的砍殺;我沒有看他的臉,但是我知道他在生氣。眼前的視線漸漸模糊,我不知道是額上滴落下來的汗水,或是從他身上噴灑出來的朱色泉水。世界好像把我隔了開來,我感受不到時間的流動,只看得到眼前不斷舞動的,紅白交錯的光與影。

  以及,她無生氣的微笑。



  「酬勞可以給了嗎?」她看著我。

  我點點頭,從包包裡拿出了一個乖乖筒。她伸手接過,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;懷中的乖乖筒,恰巧與腰上繫著的白刃,形成強烈的對比。

  「我可以問妳一個問題嗎?」

  她將視線從懷裡的乖乖筒移開。

  「那個時候,你為什麼要笑?」

  她看了看我,嘴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;放下懷中的乖乖桶,緩緩地向我走來。

  「因為我想笑啊。」

  她注視著我,將手輕輕放在我的臉頰上;過近的距離,讓我注意到她身上的香氣,以及左耳上大得出奇的紅寶石耳環。

  「你以為你真的殺了他嗎?不,殺他的人是我,不然你也不用給我酬勞;你辦不到,所以委託我把他的生命終結。即便如此,你卻還是在他死了之後,煞有其事地拿刀大肆砍殺。」

  「他沒有死喔,」

  我的臉頰,感覺到她冰冷手指的滑動。

  「他會一直活著喔,直到你生命結束。」

  她笑了笑,在我頰上印下輕輕的一吻;從她的瞳孔裡,我看到了額上些微殘留的,紅色血污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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