虛偽的美麗

01/12/24

平安夜。

我和小佩騎著機車，驅車前往某知名大學，打算參加他們的知名聖誕舞會。

「馬的！怎麼這麼冷啊？！」

小佩不滿地大叫著。事實上也真的很冷，平安夜嘛，不冷的話才變態﹔但是兩個在冷到爆的天氣穿著裙子的女生，神勇地騎著機車在車陣中穿梭，三不五時還有路人變態老杯杯的意淫攻擊掃射，敢情也不是一件容易消受的事。

一路上車隊也挺不少，應該都是跟我們同一個目的地﹔但是環伺周圍，竟沒有半個人跟我們一樣穿裙子的。

過沒多久，小佩說話了。

「…好像只有我們兩個穿裙子耶。」
「好像是耶。」
「總覺得看到她們這樣讓我覺得更冷了。」
「…我也是。」
這真的是事實﹔當你在某個很冷的天氣，自以為很夏天地穿上清涼的服裝，走到街上卻發現路上每個人都把自己包成一粒粒的肉粽時，第一個會意識到的是自己的不一樣，再來就是終於微微發現到：馬的，怎麼好像有點冷？！

有點小矛盾。

到了目的地，停好車子後，我們隨即懷著忐忑的心情走向這有名的聖誕晚會聖地，但，也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發覺：

我們被騙了。

第一，全世界的人好像都選在這時候湧到這地方來，人多得跟蟑螂出洞一樣爬的到處都是﹔什麼你想像中的美好聖誕氣氛完全不復存在，走在路上不是你擠我就是我擠他她推我，有些比較沒禮貌的就直接給你撞過來，我跟小佩還好幾次差點因此失散。再來，什麼有名的狂歡聖誕舞會，根本就是要入場券的，擺明了排拒我們這些摳門的人﹔但也沒辦法，我們真的摳，所以也沒進去。最慘的是全部的重頭戲－耶誕鐘聲，該大學有一座大鐘，全部的人都等著12點一到，鐘聲響起時要高喊「Merry X’mas」，但可憐的是我跟小佩找到地方時前面已經不知被數百人包圍，什麼鬼鍾的完全看不到，只看得到一堆陌生人的大頭。

過沒多久，莫名其妙的鐘聲響起，前面的大頭群開始嗚嗚拉拉的興奮起來，接著不知從哪邊開始放起了煙火，大家高喊「Merry X’mas！！」……

我拉著小佩的手，彼此看著對方的眼睛，跟著大喊。

Merry X’mas……

我想，這大概是我們在這一切都很該死的莫名其妙聖誕晚會中，最有紀念的一刻。

重頭戲完了，人群也都紛紛走散﹔我和小佩也不想在待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，於是我問她：

「要去我家嗎？」

「Ok。」

就像是這樣，跟平常無異的對話與場景﹔但是這個時候的我，怎麼也沒想到，事情，竟然會發展成那樣的地步。